任誰聽到沈清妍的話都會將怨氣撒在莫雲姬的身上的，不管她一開始抱的是什麽態度，但這所有的事情歸根結底都是她的癡念引發的。

“為什麽！為什麽要害淩睿！”沈清如幾乎失去了理智，她抓著莫雲姬的胳膊，歇斯底裏的問道。

“不是我……不是……”莫雲姬抱著頭，蜷縮到墻角去了。那樣子仿若因為不願意面對而得了失心瘋一般。

沈清妍看到這一切自然是很滿意的，當時莫雲姬聯合睿母害她的時候，莫雲姬怎麽也想不到還會有這麽一天吧，現在最好是沈清如一刀把莫雲姬給砍了，這樣倒是能給她省去不少麻煩呢。

“怎麽樣，是不是非常不敢相信？”沈清妍臉上掛著得意的笑，只是這笑裏還有幾分嘲諷，看到沈清如這麽失魂落魄的樣子，她心裏早已經載歌載舞了。

“這個女人善妒的很，口口聲聲說怎麽愛蔣淩睿，結果還做了這種陷害蔣淩睿的事，唉！不過她能這麽做也很正常，畢竟南疆……”沈清妍話沒說完，莫雲姬就紅著眼朝她撲了過去，如同一只發了瘋的兇猛野獸一般。

“你口口聲聲說蔣淩睿一定是我的，可是現在呢，他卻在大牢裏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……你說！你為什麽要騙我，騙我害了他！這都怪你！怪你！”莫雲姬抓著沈清妍的頭發不松手，沈清妍被她抓住頭發，因而整張臉都埋在了莫雲姬的腹部，她張牙舞爪得想要抓住莫雲姬的頭發，不過都抓了個空。

“啊……”

莫雲姬竟然敢對她動手，看來她真的是活膩了。可是沈清妍卻害怕極了，她不光是害怕發了瘋的莫雲姬，更是害怕莫雲姬身上會藏有蠱蟲。

兩個女人廝打成了一片，一旁的丫鬟想要幫沈清妍，但是又不知道從何幫起。所以只得站在一旁看著幹著急……

不過沈清如可管不了沈清妍如何驚恐得叫著，她現在只想救蔣淩睿，而現在只要把莫雲姬帶到皇上面前，再讓她所有的真相都說出來，那麽蔣淩睿就有救了。

想到這裏，她心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，自然是想要把莫雲姬帶到皇上面前了。所以她一把將莫雲姬從沈清妍身上拉開，盯著她漆黑的眸子厲聲說道:“你想不想救淩睿？如果想，現在就跟我去見皇上……”

莫雲姬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一般，也不管面前的這個女人自己曾經是有多討厭，可是她有方法救蔣淩睿。所以她也不管是敵是友了，只重重得點著頭，堅定地說道:“只要能救他……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……”

因為莫雲姬松開了沈清妍的頭發，所以她才得以脫身。不過她並沒有離莫雲姬多遠，反而從袖口掏出了一把匕首，深深地捅進了莫雲姬的腹部，瞬間血流如註，鮮紅的血躺了一地，也順著匕首流到了沈清妍的手上。

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，沈清妍呆怔在原地。她是沒有殺過人的，所以見到流了那麽多血的莫雲姬時，她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
莫雲姬腹部吃痛，轉過身來，看到正雙手握著捅入自己腹部匕首的沈清妍，她喉間一陣腥甜，再也抑制不住，一口血噴到了沈清妍的臉上。

“你……竟然暗算我……”莫雲姬努力讓自己站定，卻如何也拔不出腹部的匕首，“就算我死了，這一輩子做鬼也要纏著你……”說著就朝沈清妍撲了過去，沾滿鮮血的雙手死死得掐住沈清妍的脖子。

站在一旁的丫鬟也不知道該不該上，因為光是現在一旁，她們也能感受得到莫雲姬身上的戾氣和怨氣。只怕她死後，這怨氣也會久久不散的，如果再摸了她的血，那她會不會纏上自己呢……

可是如果不把莫雲姬拉開，只怕她們先被沈清妍給殺了。所以一擁而上，硬是從莫雲姬手中把沈清妍給搶了回來。

莫雲姬癱倒在地，儼然已經沒有了生的氣息。

“咳咳……”沈清妍捂著脖子，大口得喘著粗氣。她指著莫雲姬說道:“把她給我往死裏打……”

沈清如哪裏容得她在睿王府裏殺人，因而擋在莫雲姬的前頭，甩手就給了沈清妍一巴掌。繼而看了肖霜一眼，示意她待會兒準備動手了。

這一巴掌把沈清妍打醒了，她瞧著面前的沈清如，心裏本來就火冒三丈呢，現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，所以揚起手就要打沈清如。“你竟然敢打我！”

只是她的手剛揚起來，就被人穩穩接住了。

沈清妍更是生氣，破口大罵道:“竟然敢攔我，你是不想活了嗎！”只是看到攔住她的這個人時，她臉色微微有點變了。怎麽會是他？

這個人赫然正是趙軼，他松開沈清妍的手腕，面色冰冷如千年玄鐵一般，“大皇子妃真是好大的口氣！我想不想活你覺得你能左右的了？”他冷哼一聲，瞟了一眼躺在血泊中的莫雲姬，說道:“不過你的死活我倒是可以左右……”他擡起眸子，冷冷得瞧著沈清妍。

沈清妍臉都青了，莫雲姬身上的那一刀著實讓她心裏犯嘀咕了。

“我好像知道這個女人，是睿王爺案子的證人，沒想到竟然被你殺了，這件事要是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，你覺得皇上會放過大皇子嗎？而大皇子又會怎麽對你……”趙軼面色冰冷，不過他的語氣倒是很平靜，好像只是在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罷了。
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沈清妍自知理虧，可是又能怎麽辦？她的所作所為可都被這個趙軼瞧見了。如果他真的把這件事告到了皇上的面前，那她可真就吃不了兜著走了。所以只撂下了一句狠話，就悻悻得離開了。“你們給我等著……”

待沈清妍走後，趙軼慌忙看向了沈清如，擔憂得問道:“怎麽樣，她沒傷著你吧？”

沈清如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，搖搖頭說道:“沒事。”不過她根本來不及去管趙軼了。俯身將莫雲姬扶正了，得知春桃已經去叫大夫了，她才放心。於是又叫肖霜和月見把莫雲姬擡到了塌上。

“她害得睿王府現在這般模樣，你又為何要救她……”趙軼瞧著一臉擔憂的沈清如，疑惑得問道。

“可是現在也只有她能證明王爺的清白了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，就如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蔣淩睿死一般……”沈清如喃喃道。她現在是真的很擔心莫雲姬的。

莫雲姬雖然乏得睜不開眼睛，也說不出話來。但是她還是能夠聽到沈清如說的那些話。她從來沒有想過，她的命竟然跟蔣淩睿的牽到了一起，所以她心裏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。不管怎麽樣，她一定要挺過去，一定要救回蔣淩睿……一定……可是她還是越來越虛弱了。

臨睡前她還是努力睜開眼睛看了看，但是她睜不開眼睛，所以只能輕聲口語道:“不要相信趙軼……”卻不知道沈清如能不能明白她在說什麽。

“你說什麽？”沈清如當然看清了她的口型，也明白她讓自己提防的的人是誰。可是為了不讓那個人起疑心，她還是故作出什麽都沒有聽懂看懂的樣子。

不要相信趙軼……為什麽莫雲姬要這麽說？難道蔣淩睿通敵叛國入獄這件事，跟趙軼也有關系嗎？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？

這其中有太多種可能了，沈清如自然是猜不到，但是她明白，趙軼和蔣淩睿的案子一定是有什麽關系的。

只是她就算知道這件事和趙軼有關系，但是她並沒有直接拆穿。因為她清楚得知道，往後可能蔣淩睿的事情還是要拜托他的。但是她又實在不想跟趙軼說話，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漏了，所以她只得借男女不便，把趙軼匆匆打發走了。

只是她還沒來得及去想這其中的關系，就看到莫雲珞匆忙趕來了。她和莫雲姬眉眼之間有幾分神似，但是氣質上卻完全不一樣。

從進屋到離開睿王府，她只輕聲說了一句話，“我要帶她走……”她的話音不容許有半點兒拒絕，堅定不移。

沈清如知道現在留著莫雲姬也沒有用，因為她根本沒辦法救活她，而莫雲珞或許會些巫蠱之術，總能夠把莫雲姬給救活的。

更讓她無比放心的還有，自然是莫雲姬對蔣淩睿的感情。所以不管怎麽樣，她相信莫雲姬一定會想要救蔣淩睿的。

她揮揮手，示意肖霜和席夢退下，讓莫雲珞把莫雲姬帶走了。

“她還會回來的……”沈清如肯定道。

所以當莫雲姬再次醒來的時候，她卻是在莫府，還躺在自己的床上，一臉吃驚。她環視一下四周，適才看到莫雲珞正坐在一旁，一只手撐著下巴打著瞌睡。

再看看她手腕處浸著紅色血跡的白紗，她又揚了揚胳膊發現自己手腕上也有這樣一個白紗，她心裏明白了大半。原來是莫雲珞是給自己輸了自己的血，這才保住自己的這一條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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